11月28日,下雪了。
“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!”一个舍友睡眼惺忪的说到,我朝窗外看去,窗上雾气凝结的水点缀着玻璃,除了透亮,没有别的,窗外一片模糊,夜色残存。
一个消息从远方传来,舍友翻看着,叹声说:“收到一条消息,说,我奶奶去世了?”我的第一反应是这确是真事,因为没人会拿生命开玩笑,我不敢说话,静坐一旁。接着另一头他母亲的电话响起,一段铃声后终于被接了起来,他们说了起来,跟着舍友说:“我知道了,嗯……”随后一阵呜咽,原本活泼开朗的他这时哭了,像个女人一样,抽噎、流泪……鼻息间、眼神里我看到了他奶奶平时是多么疼他,电话挂断,而我不知所措,舍友们也面面相觑,“节哀顺变吧,不要太伤心。”我脱口而出,其他舍友也说出安慰的话,跟着一片沉静,他还在哭。
中午了,雪没有下。
我问到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他说:“明天。”我又问:“那什么时候请假?”他说:“下午吧。”我知道,对他来说这将是一个漫长的的等待。他坐在床上,我坐他对面,他看着右下角的地板砖,眼神空洞,呆呆的。我把视线移开,不愿多看,想必他一定在回忆,想着那张脸,是笑着的,随后只见一个身影,这个将转身走去的背影,熠熠生辉,迎接着一片白光。半个小时了,雪没下,他会哭吧,然并没有,他睡了,他想要的,梦里会有。
已是下午三点,没下雪,只是象征性的飘起了细雨,很冷。
“走吧。”他说,“陪我去请假。”我穿上外套,在一旁跟着他的脚步,他走得很稳,像往常,只不过看起来有点急躁,天空灰蒙蒙的。等了一个小时,假条要到了。“明天走?”我问,他说“嗯,明天。”
夜色降临,冬季北半球的光和热总是精贵的,老天爷就是这么吝啬,不留给人儿一点喘息的机会。还没下雪。
晚上还有节课,我们走在路上,丁香没了叶和花,只剩些个细长枝条在白亮的路灯下闪着黑影,因为风的原因,我缩着头,双手插口袋,他穿着外套,露着脖子,双手前后摆动。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,他了开口,说:“自从上高三到现在,我和我奶奶面也未见着,就算电话也没打过。”他说的很忙很短促,吐字间带着犹豫。这很尴尬,我只觉得他好可怜……我应了声“嗯”,随后我没有说话,我头转看向丁香花,它们也都看着我,想着晚上是否应该躲着打个电话或是发条短信什么的,因为我们总在找借口逃避老天爷对我们的吝啬,他的态度永远决绝,而我们……
路灯更亮了,空气依旧冰凉。
“今天不会下雪了吧?”另一个舍友问到,我说“已经下了……”
沉思,这雪已在舍友心中堆积,就算等到来年的春天这雪也未必能融化。我们还未下的雪,还在等待的人儿啊,给他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吧!
已是深夜,雪已下半,却不见一朵雪花,您那里是否看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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