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间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碎。”高中作文中曾用过杨绛先生作为事例,寥寥几行字怎能把对她的尊敬表达尽致?
最近才读了垂涎已久的《我们仨》,碎碎念般的感悟又浮出来了。
以梦入笔,她说,这是锺书先生给予她的一个长达万里的梦。带有有些许诡异色彩,细致地描写了她与钱钟书以及女儿钱媛于古驿道中奔走。读到这里时,我并不知道这本书内容结构,隐隐约约感觉到,是要写三人是如何面对生离死别吧。关于客栈,关于撑竹蒿人,关于阴森环境中踽踽独行的杨绛,都勾起我对于姥姥离开人世时候的回忆。所以,像是所谓的感同身受。一程一程地送别深爱入骨的人,他说,绛,好好过。她说,没有说明天见呢。从此,睁开眼睛,家不复是家,只是她的客栈了。挚爱去世,该是多么撕心裂肺般的痛,她因责任,只说悄悄说一声你放心。
忍不住滑落两颗清泪,我无法想象,倘若是我,我该如何接受这般生死离别场景。后来再安慰自己,不必多想,只管去生活吧。
她一人思念“我们仨”,娓娓道来,相识相识相爱相守的生活。在伦敦,不会做饭的两人,却有情调学着做饭,从原始人烹调到文明阶段。生活上笨笨的他,学会给她做“一大茶瓯的牛奶红茶”,也写下“忧卿烟火熏颜色”调侃担心饮食问题。她也从来都对他体贴入微,但说一句“不要紧”,他都深信不疑。租住的房子要离公园近,两人闲暇散步,不说话都十分美好。
生活大概就是这般,不必每日都轰轰烈烈。这是我才领悟到的。我曾说,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大学生活啊。那你想象的到底是什么样的?它该是什么样的?没有标准答案,只要自己的灵魂感到快乐就好,不要急功近利,只要一步步走,自然会到。还有,并不是所有事都要热闹,一个人的安静,两个人的陪伴,一日三餐四季,也是好。
对于文革的那段日子,杨绛轻描淡写,我也深深地感受到那段时间里他们遭受苦难之深。只是,她心境恬淡,难捱的日子,也就这么过来了。
所以呀,不要把自己受的一点点挫折无限放大,坚决地走下去,有一天回首时候,会发现,原来我已经熬过了那么多不为人知苦难,原来光明并不远。
三人工作,互不相扰,你添祔你的華氏大辞典,我写我的小说,她编她的教材,互相陪伴,互不打扰。钱钟书,杨绛,钱媛,三人对文化工作的贡献不必我再赘述,我欣赏他们不依赖却又彼此依靠的状态。大概像是,和你并立在风里雨里,互相致意,共享雾霭流岚虹霓。
他们三个人,相互搀扶,相守相助,相聚相失。
我们一家大概也是如此,无数次想起我的爸爸妈妈半辈子互相守候的温暖,我和姐姐长大的喜悦,不久的将来,共享天伦的欣喜。
甚至想到,我该如何学会像杨绛那般演绎人生。或许心弦只为一人拨动,一生为只为他研墨,少了我所期待的鲜衣怒马,但终归平淡才是生活。这也是我逐渐领悟到的。
他们仨,从此再无别离,百年光阴似转瞬又像永恒。
而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,你可以变成任何你渴望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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